从布袋摸出一大把碎银子,朝天撒出,抬花轿的轿夫们忙来抢,喜滋滋地把赏钱收入囊中。
花轿很快被抬起。
从别院去垂柳巷窦府的这段路并不远,窦姀很熟悉,去时是马车送的,而回来是八抬大轿接的。
窦姀在轿里闭目养神,一路上锣鼓喧嚣。等到她逐渐听到喧闹的宾客声,便知窦家要近了。
果然,没一会儿轿子落下,她被苗巧凤从轿内扶出。
窦姀披着红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到极热闹的说话声。
窦家好像宴请不少宾客来,她听到有女人小声问同伴:“你可见过窦家这位表姑娘?听闻是窦氏襄州老家来投靠的,因为家道中落,便一直寄养在窦家。家养长大的,模样性情没人比窦大官人和大娘子更清楚,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指给自家二郎做妻了......”
“没想到这表姑娘也是因祸得福啊......”
“可不是,如今窦二郎高中,又入了翰林院,如日方升。他们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走完阴阳生撒的谷豆,窦姀被人扶着跨马鞍、过杆秤。而后她被苗婆子扶进喜房,坐在帷帐之内。
新娘一送到,屋里的妇人们开始交接饮酒,聊笑着。
没一会儿,她听到有人喊“新郎来了”,窦姀心忽跳,只觉床一陷,有个人坐到了身边,与她共牵起同心结。
她知道这人是谁,即便披着盖头,眼看不见,却也能听声脑绘。
窦姀在心里忍不住嘀咕,为什么女子出嫁要披盖头呢?成婚一辈子也就这一回,如此热闹喜庆的场面不见见未免太可惜了......
撒帐过后,又吃一盏交杯酒,她就被弟弟牵起手,走到堂屋拜堂。
今日的拜堂有些奇怪,窦姀只听到窦洪说话的声音,却没听见云如珍的。难道大娘子没来么?
但想想也不可能,儿子成婚,大娘子怎么可能不来呢?或许大娘子只是坐高台从头到尾看着,没有开口罢了?
周围很喧闹,窦姀心里仍旧有种奇怪的感觉。
直到拜堂完毕,她手里忽然被塞来东西。她看不见,但是能摸出来是布匹绸缎。
拜堂结束,天也黑了。
宾客们被邀去院子里吃酒,窦姀则被婆子们掺扶回喜屋。临走之前,她还听到窦平宴凑来,低低说:“阿姐,回去后乖乖等我,别出屋子。”
她当然不会出屋子呀。
窦姀不禁想笑,窦平宴是怕自己会跑,才突然嘱咐这一句吗?
窦姀在婆子们的拥簇下回屋,苗巧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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