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策便也不会陷入此等疑惑之中。
鬼神之说他向来是不信的,只是此时也难免有了迟疑——
(y)(h) 是他处在黄粱梦中,抑或是她是甚么精灵仙女,在三年前香消玉殒后,忽地又出现在了京城?
诈死是不可能的,他曾亲眼看着她的尸首被颜老儿带走,裹了一卷草席便潦草下葬。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应策才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他擎着伞立在雨中,看着她简陋孤零的坟包出神许久。
说不上来这是甚么感觉,那夜的惊鸿一瞥,并蒂莲喜盖下的剪水秋眸,如蝶一般轻颤,却在他心头掷下震慑心扉的涟漪。
胸腔似得了甚么急症一般,跳得狂乱,失了章法。
应策饱读圣贤书,却无法形容那一刹那的欣喜与失落。
他不应忘记,她是父亲刚进门的妾氏。
可转瞬间便是生死之别。
父亲震怒,将为她置办的新衣器具全都叫人给烧了。
“没的晦气。”
年仅十七的少女就此香消玉殒,却只落得他冷冰冰的一句斥骂。
家中巨富,却全是祖父的功劳,父亲只是生得命好一些罢了。
他风流好色,养在外面的带回家里的女子数不胜数,可老天却像是在戏耍他,年届五旬,也只有应策这么一个儿子,半个女儿都没有。
母亲虽是他的发妻,却早早地对他不管不问,整日里吃斋礼佛不问世事。
应策自小在莺莺燕燕与檀香气息中长大,只想读书科考,早日远离那座樊笼一样的宅邸。
如今他得偿所愿,年仅十八便穿红衣跨白马,做了鲜衣怒马状元郎。
“状元郎怎么无故在发呆呀?”
旁人的询问声让应策回过神来,他微微一笑:“无事,只是听曲儿听得有些入神罢了。”
“确实如此,喉音清婉,犹如天籁。”那人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挤眉弄眼,“这不,李相爷的小公子整双眼睛都恨不得长在人家身上一般。”
闻言,应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一位年轻公子哥儿身着锦衣,头戴玉冠,腰饰玉环,长得颇为清秀,可通身却满是纨绔子弟的做派。
他眸光微敛:“那位李公子一直在盯着台上的两姐妹?”
“可不是嘛,方才他还向台上丢了一把小银锞子,为搏美人一笑,大方得很。”那人似在说书一般,绘声绘色,“尤其是对那位身量娇小些的妹妹,啧啧,两只眼珠子都快将人给盯穿了。”
应策对那人微微颔首,看了眼李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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