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今有没有太大的风险,父亲不要太过担心。”
郁岼近几日越发觉得身上沉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俗事已了,余下日子能陪着殷芜,便已无憾,谁知如今又平白添了一桩心事。
即便他不想殷芜犯险,总不能让殷芜舍了这个孩子,既然如此,便只能让殷芜安心保养,遂缓和了态度,叮嘱殷芜若有不适一定要告诉百里息。
殷芜出来时,见百里息立在廊下,面色沉郁,不禁嗤笑一声:“我一个怀孕的,劝完父亲,还得来安抚你,真是没天理了。”
百里息缓了神色,过来牵殷芜的手。
虽是冬末,天却依旧黑得早,此时府内已经掌灯,两人在连廊里徐徐而行,一双影子叠在一起,安静美好。
百里息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住,他抱紧殷芜,身体有些僵硬,许久,声音紧绷:“阿蝉,我害怕。”
妇人生子的风险殷芜知道,有的要命,有的留了病,当年殷臻就是因为生产,事后又没调养好,才落了一身病,百里息担心什么她知道。
“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夫君的。”美人娇娆无双,百里息却五内犹如火烧。
他只是想想殷芜或许会死,就已经想要发疯,可又不能让殷芜忧虑,便只能强压下了心间躁意。
立春之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殷芜也开始害喜,厨房虽然每日换着花样做吃食,可殷芜还是吃几口便觉得恶心,有时一日里只吃些汤水,人也渐渐瘦了下来。
府中又请了两个厨娘,一个擅做甜点,一个擅做糖渍果子,殷芜吃了颇为适口,总算能多进些粥饭。
郁岼和谢晖忙起绣坊的生意,在京中找了十多位绣工精湛的绣娘,又从冠州调来两个颇通人情世故的年轻人,主管绣坊中的一切事物,定了本月初八正式开业。
郁岼一辈子风里来雨里去,直至几年前才与殷芜相认,享受了几年的父女天伦,如今知晓殷芜腹中怀着孩子,虽不知是外孙还是外孙女,心中却总是盈满了期盼喜悦,感觉身上都轻快不少,药也按时按点吃,他想着总得坚持到殷芜生下了孩子才是,否则他走了,殷芜免不得要伤悲一场,对她是大大的不好。
而且他对那尚未见面的孩子,也是期盼不已,见一面,他也真就没有遗憾了。
平日上街,看到和孩子有关的东西,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的,郁岼都要买,什么拨浪鼓、虎头帽、桃木刀剑、银铃铛,林林总总,比那货郎家还要全乎。
殷芜看着那一屋子的孩子东西,有些哭笑不得,百里息却劝她由着郁岼去吧,都是他做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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