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送去的人,崔同铖未必会留,到时……”郁宵似乎有些犹豫。
“大小姐这不正巧回来了,您和她可是堂姐弟,只要大祭司去和崔同铖说一句话,崔同铖哪敢不收咱们的人?”冯鼎道。
郁宵还是犹豫,清俊的眉眼满是愁绪,道:“族中青年虽多,可多半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送去了只怕也不中用。”
一听这话,冯鼎憋不住了,唉声叹气一番,才装模作样道:“冯峤早年和我一起在冠州营救族人,是经历过大事的,他人也聪明好学,更重要的是他真心敬服你,先前也是因他在人前维护你,被谢晖打了一顿,此时正是心灰意冷的时候,若是你需要人去顶替谢晖……我倒是能去劝劝他。”
冯峤是冯鼎的大儿子,为人很是混账,之前郁宵派他照管族中生活困难的老弱妇孺,他不但敷衍懈怠,还从分给妇孺的物资里私藏了好多,被谢晖发现后自然得了一顿好打,又逼着他将私藏的物资吐出来,于是冯家和谢晖算是彻底结了怨。
见郁宵依旧迟疑不决,冯鼎决定下猛药,他做出痛心疾首之状,道:“贤侄,你如今是我黎族之长,接掌族中事物不过两年,若是放纵谢晖这样忤逆,将来他成了气候,你该如何服众?我说这些,若日后被谢晖知道,必然与我结下大仇,可我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黎族的将来啊!”
郁宵似乎终于被说动了,他挑了挑眉,道:“那你让人去叫谢晖回来。”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冯鼎便又编排了一些谢晖的“罪状”,这才满意离开。
第二日傍晚,谢晖回了芮城。
他被带进议事厅时,见厅内坐满了族中耆老,主位上坐着郁宵和百里息,殷芜坐在百里息旁边。
还未等谢晖开口,冯鼎已站出来大声斥责道:“谢晖你可知罪!”
谢晖拱手一礼,声音平平:“我实不知。”
“族长召你回来,你为何违逆?”
“我不知族长召我回来,你派去的人只说‘闲时回来一趟’。”
冯鼎见谢晖浑然不知,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老族长去世之前,叮嘱你要好好辅佐新任族长,可你是怎么做的?你竟然不敬重族长,只此一条,便能将你逐出去!”
谢晖一身半旧的长袍,这两年身材魁梧不少,只站在厅内便生出一股压迫感。
他为人公道,性子也沉稳妥帖,族中和他关系好的人不少,甚至还有不少人追随他,只不过他从未生出此念,这些事冯鼎却十分留心,平日总在郁宵面前编排谢晖的瞎话,日日复日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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