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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渟岳离开没多久,周粥领着几个小太监又来到青衍宫。周粥身后的小太监两两抬着一个大瓷瓶,瓶身冰冷,热气扑在其上,瓶身上全是水滴。
侍君,御膳房冰库里的冰也不多了,奴才先给您送几块,大约明日午时,冰窖才能打开,届时再给您送。周粥含笑道,很是殷切。
之前鸩毒之事,他虽是奉命而为,但终究是得罪人的事。那日皇上与徐院正的话他也听了一耳朵,知道眼前这位主的重要性,不敢轻慢。
褚清颔首应下,让小太监把瓷瓶抬入殿中安置好。他对周粥态度冷淡了许多,不如之前。
他理智上明白周粥是奉命行事,情感上终究有个疙瘩,不可能毫无芥蒂。
小太监摆好了瓷瓶,周粥领着人离开。褚清转头进入偏殿,体感殿内已经凉爽了许多。
褚清吐出一口气,悠哉悠哉倚在榻上,昏昏欲睡。
是日,褚清醒了个大早。
即使入了夏,清晨也凉飕飕的,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褚清早起无事,在御花园里走动了几圈,才缓缓回到宫中。
日头挂在半空,空气逐渐变得燥热,好在还能忍受。褚清坐在书案前,百无聊奈翻动书页,目光不时投向门口。
估摸着时辰,楚渟岳应当下朝了。
褚清收回目光,手里把玩昨日挂在腰间的坠子。那是一个清心铃,铃铛可以打开,里头的响器可以取出,也可以放入香膏或是药丸。
昨日褚清就将响器取出,放了凝心静神的香膏挂在腰间,清心铃没有声响,与寻常吊坠没有任何区别。
真要论区别,也只有他这个铃铛是李云一送的。
褚清把响器塞回铃铛内,合上锁扣晃了晃,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响起,褚清嘴角微动,露出笑来。
把铃铛挂在笔架上,褚清一手支颐,一手扯着吊坠流苏,铃铛晃动,好听的声音不断响起,每次撞击发出的韵律都有所不同,仔细听着,好似一首不成曲调的曲子。
楚渟岳走到青衍宫,还站在庭院内,便见到这么一副场景。
褚清对着一个铃铛吊坠露出清浅笑意,那是从未在他眼前出现过的笑,发自内心,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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