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一辈子是尊主的下属,其他身世都不必在意。
可谁知,他的后背却突然被人轻轻一推,裴颂压住宣染的肩膀,强制性地将其带出来,随即将目光转向船夫,淡淡道。
是,他就是宣染。仙君托我将他带来与你相见,现在,时间交给你们吧。说完,裴颂也不管宣染求助的视线,直接转过身去,寻了处石凳打坐。
宣染的眼神长久地放在裴颂身上,不舍得挪眼。也许楼派遣他寻找神医行踪这段旅程,就是宣染这十几年中出的最远的门。直到现在,他对于陌生人还是有些接受五呢,尽管对面站着的是他血缘意义上的亲生父亲。
毕竟他已经修魔,断没有重新选择人生的可能。
船夫觉得自己前半生的努力总算有了着落,不禁喜极而泣:小染,我、我是爹爹啊,快过来让我瞧瞧。
宣染并不答话,甚至在看到船夫伸过来的双手,还往后一躲再躲,他没有当场离开,已经是建立在对慎楼的尊重上,宣染绝对不会忤逆尊主的命令。
他躲避的动作太过明显,船夫自然看得真切,粗糙黢黑的手微微蜷缩了下,尴尬地收回。
随即搓搓手掌,自己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哦哦对,我们我们算起来也大约有十年没见了,小染都不认识我了。
船夫憨厚地笑着,虽然满脸都是窘迫,却不难看出他此刻的欣喜。毕竟很少有人在重大惊喜之下还能忍耐情绪,不做出与往常差别巨大的行为。
小染,你娘亲前些年去世了,她一直很想你。
恍惚间,宣染回到了从前。其实他对那些记忆已经没有印象,只剩下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成为他夜晚梦魇的慰藉。
他本该活在地狱,是尊主将他从泥淖中救出,给了他新生,从此改头换面,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我我不知道你们还在找我,很多事情我也记不清了。宣染摩擦了下脚尖,低垂着脑袋,完全不知如何应对现今局面,他下意识想要转头寻觅裴颂的身影,但脑袋移至中途即被刻意转回,他咬了咬嘴唇,再没动作。
船夫眼中的光亮霎时消失,多年自嘲也罢,都没有真正听到来得难过。
父子二人在原地沉默良久,久到宣染快要无法忍耐寂寞,悄悄再度将视线往裴颂的方向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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