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玺迟疑得摇了摇头:“应当不会,欢儿虽说性子急躁了一些,但有分寸,应当……他在哪儿?”
“卧房里,”小留道,“貌似还未起。”
贺泽玺仰头看了眼正当中的日头,心下诧异,想了想道:“过去看看吧。”
主仆二人回到湘竹苑。湘竹苑里如今只有小留可以自由出入,院内并未其余下人,因此也不用遮遮掩掩。小留抬手敲了敲屋门,静等片刻无人响应,贺泽玺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主仆二人的动静不小,床上的人瞬间被惊醒,猛地撑起身子欲去够挂在床头的弯刀。
贺泽玺出声道:“是我。”
那人收回手,也收起了一脸的警觉,懒懒躺回床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问:“有事?”
贺泽玺留小留在外面守门,缓步走至床边,轻撩衣摆在床沿坐下:“听说你还未起,有些担心,过来看看。”
“我没事,不过是昨晚有些喝多了。”那人拖着酸疼的身体坐起来,费力靠在床头,又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衣领,遮住了一身绯色的痕迹。
贺泽玺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觉得他的脸色有些差,有些担心:“脸色怎么这么差?你酒量这么好,京都的酒又不比北方的烈酒,应当不至于醉成这样。”
那人扭过脸,有些不自在道:“大概是昨晚喝了酒又吹了风,有些受凉了。”
贺泽玺试了试那人的额头:“确实有些发热,叫个御医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那人赶忙阻拦,“我底子好,不需要看大夫,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贺泽玺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人挑眉轻笑,与贺泽玺别无二致的俊秀面庞,表情却是和他那冷漠如霜的表情全然不同的慵懒轻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草原男儿才不像你们中原人这么弱不禁风,一点发热流涕就如临大敌。”
贺泽玺轻轻揉了揉那人的发,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对了,你昨晚在宫宴上没闹事吧?”
那人嘴角的笑意微僵,又很快恢复如常,冷静道:“没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贺泽玺随口提道,“六殿下刚才来府里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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