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破事儿,佟语声已经差不多免疫了。
心情其实说好也不好,只是不能任它坏着。
佟语声起了个大早,特意找出家里最好的鞋,来来回回擦了个干净,叼着个馒头便下楼去。
楼下的大爷今天听的是《锁麟囊》,佟语声走到楼道口,便跟收音机着一起唱道:
“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它半分毫?”
大爷在竹椅上抬起眼皮儿,瞅他:“嗓子这么亮,不去唱戏可惜咯!”
佟语声只笑道:“嗓子亮不顶用,气虚!”
大爷瞄了他一眼:“也没见多虚!”
佟语声咯咯乐着,馒头吃了大半。
路过张二刀家门口,他把剩下的一小口远远扔给了小黄,便是他这段时间里吃完的第一顿早餐了。
走到那窄窄的青石路尾,身后的一扇破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佟语声吓了一跳——这路两边的危房,是连野水湾的穷人都不敢住的地方,这么多年他从没见那破门里有人住过,今天却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人来。
一回头,开门轻微的动作让墙上沾着苔藓的墙皮掉落了几块,推门人娴熟地从墙后拿起扫帚和簸箕,将那墙皮拾起。
定睛一看,这人正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佟语声心里一惊,不由轻喊出声:
“衡宁?”
喊出声的那一瞬间佟语声便有些后悔了,他住在野水湾的居民楼里,都姑且不愿让吴桥一看到他的窘迫,此时冒昧地去喊衡宁,也未必不会让人感到反感。
但那人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中是坦然和冷淡:“早。”
看他没有排斥,佟语声的嘴又不听使唤了:“你也住在这里?”
衡宁不带感情地回答道:“前几天才搬来,上学近。”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木门内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这样的咳嗽声,佟语声在住院时经常听见,光隔着道墙,都会感觉到无法逃脱的窒息感。
但衡宁只是轻轻顿了顿步子,转身朝门内说道:
“爸,药都熬好了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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