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以后,天气时常有些黏热,杜云砚给卧室的床铺上草席,又把小风扇拿出来每天睡觉前开一会儿。
杜云砚自己不怕热,更喜欢乡野的自然风,不过顾文曦冬天怕冷,夏天还怕热,开着风扇也总是睡不踏实。有天夜里温度高了点,他只穿了无袖衫和短裤,还是跟刚上岸的鱼一样来回在床上扑腾,杜云砚只好把刚关掉不久的风扇再打开。
“要不这屋也安上空调吧,”他说,“到下个月你更受不了。”
“不是说山里凉快吗?”顾文曦记得以前推荐过这里的博主说是夏天非常凉爽,比S市舒服得多。
“对普通人是,”杜云砚翻了个白眼,“对你可不是。”
顾文曦一手跟着扇风:“我有这么难伺候吗?”
“不是难伺候,”杜云砚暗笑,“可能物种比较稀有。”
“你这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窗帘只合一半,满月之夜,银色的光华盈满窗口,再倾进屋来,映出属于他们的一方天地,风扇将蚊帐的一侧吹得微微鼓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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