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后方大本营里医治从前线退下来的重伤士兵。一个又一个,断了手的,没了脚的,头上冒着血的,伤口都焦黑焦黑的。
没有,没有黎颂。
孟盛林一边治疗一边心中默念,其实手已经抖得不行,连缝合这样基础的工作,他都出了好几次岔子。
胜利的消息一传来,他就飞快地跑了出去,站在门口看还活着回来的人们。他在门前看了好久,直到人都或多或少带着上,陆陆续续地太阳升起的那边回来了,也没能看见黎颂。
他没回来。
孟盛林心头一紧,然后狂跳。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样,他试图下咽,但是却徒劳无功。他觉得自己在逐步失去呼吸的能力,气管也被堵起来了,窒息的感觉围绕着他。
他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干呕,大口大口的。以前解刨尸体的时候,他都没这样吐过。
我明明才重新碰到的他。孟盛林用自己的拳头疯狂捶着沙地,懊悔地责怪自己没能提前预知死亡的到来,拦住黎颂。他无知无觉,鲜血染红了面前小小的一片地。倘若此刻他将手翻过来,也许会看到镶嵌在伤口处的沙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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