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在来往百姓身上打量。
功夫不负有心人,突然,一个肩上有伤的威猛汉子从旁经过,严惊蛰嚼饼的动作一顿,眼睛发光。
真巧,这汉子她认识,是城中有名的猎户,性子豪爽中透着憨厚,总之,是好人。
严惊蛰飞速将余下的菜饼一口塞进嘴里,站起身冲汉子高喊:“陶叔——”
汉子猛地回头,看到严惊蛰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后,汉子不禁揉揉眼,随即大喜:“严大小姐!”
陶镇经常上将军府卖猎物,听说府上小姐喜欢猎奇的小玩意,陶镇便往深林里走,每每遇上好看的鸟儿,陶镇便留心抓活物,好去将军府逗严惊蛰欢心,严惊蛰笑了,那陶镇就能拿多点赏银,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稔。
两人走到城门口的暖茶摊子坐下,互诉这些天惊心动魄的事后,陶镇哭成泪人。
“叛军昨夜火烧将军府时,小的没能阻止住,这才让将军家里遭了灾。”陶镇颇为难过,声泪俱下,“我还以为大小姐也……还好还好,老天爷有眼……”
重生后再遇陪她长大的故人,严惊蛰怎么也憋不住了,抱着陶叔嚎啕大哭,哭她的重生,哭雍州战乱后的惨状,哭严府几百口人的惨死……
陶镇神情自责,垂泪伸出粗糙大掌搭在女孩脑袋上轻拍,哽咽的无声安慰。
严惊蛰心碎神伤的抬眸,声音凄厉:“陶叔,他们全死了,全死了,一个都没剩……”
陶镇心疼不已,颓然叹道:“大小姐节哀,至少将军和大公子没有……”
严惊蛰打着哭嗝,哭够了方才起身坐回对面。
这结局比上辈子要好很多,她该知足。
两人相视无言良久,陶镇默默的蹲守在一侧,过了片刻,严惊蛰突然张口,陶镇霍的看过去。
“陶叔,”严惊蛰止住泪,神情微安。
“陶叔在。”陶镇局促的搓手回应。
严惊蛰视线淡移,落在几米开外的黄榜上,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陶镇瞳孔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