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裴时臣不追究黑匣子,严惊蛰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静默了片刻,裴时臣忽然站起身,面对着溪水,隽秀的眉峰蹙起,声线冷漠。
“斜岭一事势必会引起皇上的关注,到时候雍州火.药铳便不再是秘密。”
严惊蛰仰着脑袋静静的听着,裴时臣转过身,面对着严惊蛰,肃容道:“你可知刚才你给我的匣子里的药是何人所制?”
严惊蛰摇头。
裴时臣怒甩衣袖,忿忿出声道:“万氏一族精通药理,瑶妹手握此物,定是母亲所给!”
“舅母?”严惊蛰心里沉惴惴的,心里想着什么立马说了出来,“如果皇上严查火.药铳,那岂不是会牵连舅母?”
“万氏死有余辜!”裴时臣一脸铁青,“舅母身为国公夫人,她有错合该受罚!”
严惊蛰恍然过来,“遭了遭了!与皇子勾结可是大罪,表哥,你快想想办法,好将舅母摘出去啊,不然国公府岂不是要受牵连?”
“晚了。”裴时臣口气虽不好,脸色却愈发镇定。
这么多天的相处,严惊蛰对这个表哥也有几分自己的见解,见表哥丝毫不着急,严惊蛰一颗焦灼的心渐渐熄了火。
“舅母一旦出事,累及无辜的率先是表哥这个世子爷。”严惊蛰道,“表哥莫不是已经想到什么脱身的法子了?”
裴时臣笑了笑,淡淡道:“我一个人脱身有什么用,自是要整个国公府跟着脱险。”
严惊蛰来了兴致,问怎么做。
“只需休弃了母亲便可。”
裴时臣清冷威严的目光扫过来,干脆道,“如此一来,即便是皇上怪罪下来,父亲顶多落一个训妻不严的罪名,国公府今后底下该怎么过日子依旧怎么过,受不到半分损失。”
严惊蛰:“……”
“舅母好歹给舅舅生养了三个孩子,怎可说休就休的?”
裴时臣不依不饶:“我娘不也生养了孩子吗?因为一句家门受辱,父亲不是照样休了?”
严惊蛰哑巴了,悻悻的闭上嘴。
裴时臣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冷声道:“要知道,那时候我娘生的貌美,在父亲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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