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撒下来,曲遥抬起头看向天空,广陵的天空澄明澄澈如初,而那道罩在城外的结界也消失了。
真奇怪,我时至今日依旧想不通广陵城外罩着的道结界是何人所为。曲遥喃喃道:按说应该是乌枢刹罗和景晗诚,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乌枢刹罗只是擅长控制对方精神,并没有这么大本事
曲遥摇摇头,随口叹道:
这结界,来也来的莫名其妙,走也走的莫名其妙就好像是特意要把我们诳进广陵城向历这么一遭一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澹台莲听了曲遥这句随口说出的吐槽,猛地住了脚步。
他只觉得心底寒气纵横,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从心底溢了出来,可他又看了看和师悯慈勾肩搭背的曲遥,却终究是摇了摇头。
今日的风格外柔暖,路边河畔的满树花苞似是在这样的风里能一夜盛开。
澹台莲也未驭剑,几个人就这样,一路步行,踏着河道旁刚刚萌发的点点青绿,在灰瓦弄堂窄巷与廊桥河道边穿梭,向着允卿门走去。
广陵城,巷子深,巷子头里相思门,相思门前许终生
撑船卖鱼的姑娘cao着广陵本地特有的口音和韵律,婉转地唱着小调,清脆的歌声合着远处的柳笛飘进十里柔暖的微风里,如同穿云的黄莺。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广陵辕门桥畔。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驻了脚。
辕门桥,那是广陵城最有烟火味的地方。
桥对面是各式各样的商铺子,桥下是广陵城内的运河,水中如今再没了生魂驻内元宵灯会那一夜满河的灯火,再没了穿狐裘打伞的青年,也再没了那一夜女孩子们明丽而开怀的笑脸。
风将曲遥的额发吹起,挡在眼前。
纵使曲遥已向接受了他们离去的事实,可终归是止不住的触景生情。
每看一次,心中有个柔软的东西就会作痛一次。
澹台莲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默默站在曲遥身后,用只有曲遥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
我还在。
曲遥抬起头,撞进一片深邃而广阔的眼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