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十,宋亭知道时,离十月初十已经不远了。
许小姐要嫁人的事情很快在城中传开,宋亭这几日走在街上总会收到这样或那样的目光,弄得宋亭恨不得将依玛的幕篱拿过来遮一遮。
十月初十,依玛起了个大早敲响了宋亭和柳知故的房门。
开门的是柳知故,他低声道:“宋亭这几日身子不大好,让他多睡一会,我们去白道长房中吧。”
依玛点点头,转身又去敲白道灵的房门,白道灵一早便穿戴完毕,开门将依玛和柳知故迎了进来。
依玛的易容术可谓是出神入化,削葱的手指左描右画,再看镜中时镜中之人已经全然变了个模样。
白道灵围着柳知故绕了一圈,惊道:“看来人们常说的夫妻相也是有道理的,”他又看着依玛道,“这完全就是宋亭啊!”
半晌,白道灵又觉察出不对,他皱眉道:“像是挺像的,但你能不能别老是冷着脸?人家宋亭会蹦会笑的,你这没有神韵啊!”
依玛也淡淡道:“是了,易容只能易皮相,但一个人的神态动作是很难易容的,这一点需要长明长老自己琢磨,毕竟您与宋亭最是相熟。”
易容时依玛将柳知故双眼前的白绫去掉了,用了点法子将其染血的双瞳变成了宋亭那般清透的茶色。柳知故低垂双目,再次抬眼时已敛起了眼底素日的冷色,白道灵一瞧便拍掌道:“对了对了,眼神要柔一些,把你平日里那冰冻三尺的眼神收一收。”
柳知故看他一眼,白道灵啧啧道:“刚夸你!把你那眼神收一收,天快亮了,咱们该动身了。”
许父将一套宅邸送给了宋亭,今日大婚,柳知故便要从那宅邸出发将许小姐迎回来。
三人要出发时宋亭也早已收拾停当,他前些日子从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个斗笠,便是打算今日用一用。
说来,宋亭已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毒素蔓延,有时竟连看师尊一眼心口都会漫上一阵刺痛,刚开始他姑且能咬牙忍着,但这毒素似乎会随着每一次毒发浸入血液和骨髓,后来竟一次比一次痛,宋亭的脸色迅速苍白下来,柳知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宋亭低低地戴着斗笠,将苍白的面容遮了一半,迎亲的队伍从远处而来,宋亭和白道灵一行人混在人群中,皆掩面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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