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祁听见刚刚的喊声就知道是这人来了,但因着手中还有刚到的线报就没有出帐去迎,待人走进才起身给他让座“怎么过来了,不在家陪夫人,也不好好躺着休养。”
“跟床榻不亲近,躺不住,也怕躺久了人都得废了。至于长昀,他有要事下江南去了。还有,我来这自然是想兄弟们了,不仅是想这里的,那北境的我也想。”夏亦峥随意往案几上一靠,示意钟祁自己坐。
“你想回去。”钟祁贯是会猜这人心思的。
夏亦峥捞起了桌上的茶盏把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爷迟早得回去,但现在恐怕是走不了。”
皇帝好不容易把他弄到了眼皮子底下,不做点什么怕是没那么容易放他走才是。更何况长昀的安危,他也得顾虑。
“先不谈这个,北境那边有消息了吗?”
钟祁递过一张纸条“八百里加急,你看看。”
那纸上只有一句话,写的是
北齐将于三月后兴兵。
夏亦峥取了烛台将那纸条焚毁“消息可靠吗?”
“北齐宫中安插在皇帝身边伺候笔墨的近侍传的,应当不假。”
夏亦峥沉思了一会儿,三个月,虽说时间紧迫了些,却也可以部署备战,不至于到时措手不及。
但他更好奇北齐这么急着发兵的理由,难道北齐那新帝快不行了,想在驾崩前得到北境十六城不成。
心里这么想,口中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钟祁看了他一眼,脸色一时有些古怪,好似这缘由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有话就说。”夏亦峥有些不耐烦。
“说是,要替拓跋寒报仇。”钟祁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挺正当一理由,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爷哪天要是死在这战场上,龙椅上那位不大赦天下庆祝就不错了。良将遇明君,挺好的。”这话里有些钟祁没听出来的隐秘的落寞。
可钟祁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不是这么回事儿。这拓跋寒,是北齐皇帝司阳澈的那个。”
“哪个?”夏亦峥一时没反应过来。
“枕边人。”就是可惜没名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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