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一手扯着唐远征衣袖轻轻晃了晃,皱着眉头小声说:
“头晕。”
唐远征垂眼望见她脑后雪白的纱布,立马记起她的脑震荡,反手扶住她胳膊,收敛外溢的怒气,弯腰温声询问:
“又难受了?别怕,有我。”
简青桐顺着他的力道缓缓侧躺下,带着消毒水气味的被子随即覆上来。
她轻轻捏着被角,朝他投出一抹信赖的浅笑。
唐远征充分接收到她眼神里的涵意,甚至比她想要表达的还要多,除了信任依赖,还有委屈无助、替他难过等等。
唐远征替她掖掖被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委屈吗?委屈的。
他也是个人,血rou之躯,有七情六欲,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不过是多了些责任心和荣誉感,有苦也不说罢了。
可有人能体谅这份辛苦,他也会感动,和普通人一样。
“我帮你捂住耳朵。”
他侧身坐在床铺边沿,大掌包住她露在外头的右耳,示意她闭眼别看。
简青桐顺从地合上眼,耳朵尖微微有些发烫,大概是被他掌心温度烧的。
唐远征见她听话,颇觉省心,回头对上哭闹不休的祖孙三人,又换上一副冷峻表情。
“公共场合,请文明乘车,不要大声喧哗,这里还有病人。”
离得近的乘客看见简青桐后脑勺裹着的白纱布,也有些咋舌。
“这女同志伤到头了?看着挺吓人的。你们这是上省城大医院看病去?”
唐远征避重就轻,模糊重点:
“我爱人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能麻烦你们停止这样大吵大闹吗?这是我们的铺位,请你们去你们自己的位子就坐,不要打扰我们,谢谢配合。”
唐远征又掏出车票,朝周围展示一圈。
乘客们大多还是讲理的,也有同情心,见状便帮着劝吵闹不休的老太太:
“大娘,火车座位都有号的,不是谁先占上就是谁的。这就是人家的床铺,您别搁这闹了,人家这还有病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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