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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头还行的时候,林子怡托小厮将三个月的租金交到方府。
小厮回来了,手里没有银钱,嗫嚅道一个脾气很差的公子把银钱接了,林子怡想着应是方宏收了钱,她舒了口气。
焚灯节的时候人们都在家里吃饭,所以林子怡倒是乐得清闲,和大满小荆早早就准备纸灯出去了。
放灯需要开阔的地方,所以人们一般都会聚集在堵门大街不远处的开阔地。
有些人已经捷足先登,占取了些好地方,幸亏大多数人还没出来,大满眼疾手快地也占了片开阔地。
旁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几声吵嚷,林子怡本来以为是因为占地方生了争执,正要去劝,哪知再听却不是。
不知是谁挑起的话头,抱怨城门看得太严了,他家南方回来过年的妹子都没放进来。
接下来就有人附和,直到一声轻嘲冒出来。
“要不是京城的叛军要往这边来,至于这么严吗?”
“空口无凭,得拿出实据!”有人反驳,“再说了,这话也是能瞎说的吗?京城哪来的叛军?谁是叛军头子呢?”
“呵,叛军头子么,还不是咱们镇远将军在京城那位亲哥哥。”
听到这里陆续有人呵斥他。
“休得胡言,照你这么说,广宁军岂不也是叛军了?”
“广宁王镇守边关多年,怎么会是叛军?你是瞎了眼吗?”
“你们才是瞎了眼,听闻他一副胡人长相,又有个祸世母妃,听闻老皇帝也是被蛊住了,才叫她两个儿子骑到头上去。”
“再说了,他是叛军这事儿,可不是我说的。”
“你——”
林子怡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说话的是马富户的儿子马全,经常来食肆吃饭。
“大家莫要听他胡扯,有些人啊,吃的是珍馐,吐出来的净是猪粪。”赵台不知从哪晃悠过来,身上裹着件破破烂烂的棉衣。
马全听到这话气得眼白都翻上来了,看到是赵台,更是天灵盖快被气掀了,他何曾被这种人侮辱过,立马回击:“尿胎,你身上那股sao味儿还没去了吧,也不怕大家嫌你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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