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接受不了事实,哭着摇头,刚刚小产的身子在寒夜中稍显单薄,摇摇轻颤,弱不禁风。
“他没有自戕的道理...你在欺骗本宫...”
她拼命嘶喊,可惜鬼病缠身许久,纵使扯嗓,声音也没多大,都不如混入房中的寒风强劲。
裕泰那时才觉得,兴许沉清云也是爱过福海的,只是不如福海爱得深切罢了。
细想又觉得自己蠢钝,娘娘是贵人,阉人是奴才,怎可奢求举案齐眉。
沉清云眼眸垂泪,声音悲戚。
几缕浮沉在静默的屋子里游荡,裕泰看时间差不多了,弯身将最后的话说出口。
“福海临终前说,与娘娘的情谊,宫中知道的人不少,经不起来日细查,只有他不在了,那么一切都死无对证,才不会连累娘娘。”
“最后,他愿娘娘福寿安康,心想事成。”
言罢,沉清云已经泣不成声,她涕泪俯在床沿上,纤瘦的身子骨慢慢塌了下去。
话已经带到,裕泰说完便走,没有再瞧她一眼。
其实,他知道沉青云是活不成了,故意在人还有气时来,福海的秘密别人不知道可以,但她必须要明白。
一路走来,见过许多人始乱终弃,可唯独这一回他做不到袖手旁观,抱不平也罢,存心毒害也行,他都认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出门就撞见楚辞,当时他觉得天都塌了。
她一贯姨娘姨娘叫得亲,宫里也就这么一个亲人,如果让她知道原委,肯定会恨死他。
所以当她问时,他唯有沉默,连看都不敢看她。
“词儿..”
雪夜无情,裕泰喝得不省人事,在床上神志不清地喊着楚辞,可又说不出别的话来。
“词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