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余微愣,还没反应过来。
谢承:“听话,你去徐御史府上。”
睿王府的守卫必然比御史府森严,还可能潜伏着不少暗卫,比御史府更难潜入,更加危险。
再加上前世的缘故,无论是西安的睿王府,还是京城的睿王府,谢承都不希望姜羡余再踏足一步,就连李明雅邀他去做客都不行。
前世那个在睿王府地牢外与少年冰冷的尸身重逢的雨夜,是谢承心中永远过不去的坎。
姜羡余捕捉到谢承眼中的紧张与担忧,以及一丝潜藏的不安,心脏不禁狠狠一揪。
今生的一切过于顺利,让姜羡余以为他们已经拨开前世阴霾,走向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未来。却忘了有些人有些事,对他来说可以放下,可以无视,对谢承来说却是恨入骨髓,无法原谅。
谢承比姜羡余还要心疼姜羡余,痛他之所痛,恨他之所恨。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释怀从来不是易事,姜羡余能做到,不过是因为前世谢承就为他报了仇。
可谢承心中的仇与恨却无人替他消解。
前世就算他手刃仇敌也无法让他的少年复活,这辈子就算姜羡余重生回来,也无法抹去他前世所受的折磨,更无法抹去谢承同他生离死别的煎熬与痛苦。
他可以从囚禁豢养少年的执念中挣脱,放任少年翱翔瀚海与长空,却无法释怀对任逍遥和睿王的恨。只要一遇到与这两人有关的事,依旧会下意识张开羽翼,保护姜羡余。
姜羡余无比心疼这样的谢承,不止一次地想,他宁愿谢承重生回来什么也不记得,心中只有少年时青涩的爱恋,没有后来痛彻心扉的种种。
姜羡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放下笔转身看向他:“我听你的。”
“但你也要量力而行,留下东西就撤,不要同他们正面对上。”姜羡余神色郑重地看他,等着他的回答。
“嗯,”谢承倾身抱住他,“我也听你的。”
……
殿试当日,谢承同段书文等人早早起身,准备入宫。
家里几个小孩都没醒,只有谢桑柔和姜羡余跟着起来,将他们送入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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