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随同的外国人跑近,短暂沟通后,栅栏打开。
谢骛清独自一个人走向这里,他单臂绑着白绑带,吊在脖子上,因为手臂受伤没法穿衣服,肩披着西装。副官追上,想给他披上厚外衣,被他挡开。
何未不自觉向前迎了一步,立刻有两支手枪推开她,黑黝黝的枪口直接对上了她的脸,近到能闻到火药味。她不敢再动,盯着那小黑洞,呼吸越来越慢……
谢骛清因要进租界,和人有协议,身上没带枪。
他见远处的何未被人以枪指着,脚下的步子没停,轻对身后一挥手,车灯立时打开。在刺目的车灯里,车旁人全从后腰拔了枪,猫腰闪到光之后,一副要开打的阵势。他们这些人跟着谢骛清一出省,就把脑袋拴腰上了,完全不管什么杂碎狗日的法租界……
“快放下,误会,全是误会。这是客人,客人!”负责沟通的外国人呵斥出声,高举着手里的特许通行证,就差把通行证按到法籍长官脸上了。
长官见通行证,拿到手里细看,即刻低斥了两句。在长官的呵斥下,法国兵先后放下枪。
何未马上退后、离开危险区域。直到谢骛清走过被挪开的栅栏,站到她的眼前。那对漆黑瞳仁像浸了冰水似的,先看法国兵,逼得他们悉数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