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枪,拼命往后逃着。谢骛清没再追上去,几步走向躺在地上已经一个多小时的男人……
他看到赵予诚的脸,静止不再动。
车外的世界,包括车内的全部人都因他的止步,停滞在这里。
最后还是他先挪动了脚步,回头,捡起刚刚披在肩头、因打人而落在泥土里的军装上衣。他走回到赵予诚面前,单膝跪下来,将衣服慢慢在泥里铺好。
谢骛清伸出两只手,捧起赵予诚的头,让他的脸枕在了那件军装上。
何未看着无声的一切,拼命捂住自己的口鼻,眼泪顺着手背不停滚落……
她看到谢骛清单膝跪在过去的战火里,那里有一个撕了半本学员证的无名少年,深夜摸到河畔,到一个抛掉身家性命的草根将领面前自荐。一个惊恐面,一个露齿笑,自此成了“山海不全,死而有憾”的生死挚交。
第9章 未察尘缘起(3)
谢骛清满手的血,全是赵予诚头上的。他在自己的白衬衫上擦了两下,猩红血迹一道道划在白布料上,惊悚刺目。
随后,他用干净的手,擦掉赵予诚脸上的泥,捡起脚边的眼镜。
他越做得有条不紊,越让人害怕。
何未看得难以呼吸,扭开车门,被莲房拉住:“别下去了。”
她轻声喃喃:“没关系。”
她眼下是谢骛清的前缘,下去没什么可让人非议的。
何未脚一沾到泥土地,迎上了周遭全部目光。
不管是跟着谢骛清来的人,还是围杀赵予诚的,甚至茂叔和何家员工都惊讶她下车。何未看着赵予诚,还有在用衬衫一角擦拭眼镜片的谢骛清,带着哭后的虚弱,柔声叫:“清哥。”
那个单膝跪地的男人,轻轻抬眼,望向她。
两人对视着。
火车站外冬日的风如刀,就着咸湿的泪水,割得她面颊生疼:“这里人多眼杂……不是个好地方。你先让人……”
她话哽在喉咙口。
谢骛清不再看她,立身而起。
跟着他来的十几个人上前,其中几人脱下军装裹住赵予诚的身体,想要将人抬走。围杀赵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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