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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至尾,就仅仅尝了一块桃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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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骛清坐在车里,看着夜色。
方才在谭家菜,召应恪让林副官最后传过来的不止一句,第一句是等何未,第二句则是替人传话,提醒谢骛清不要忘记今晚的要约。召应恪刚才做了老狐狸们的幕僚,这件事还没几个人知道,但谢骛清知道。
谢骛清坐在汽车后座上,闭着眼,想到走时何未一直低头,用白瓷勺搅碎奶酪的侧脸,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挫败……他从出生,甚至在舍弃谢骛清这个名字后,都未曾有过这种挫败感。昔日在战场上爬过还烧着的木头和尸体,战壕里拼命用手刨着混着血的土找能用的弹夹,断着一条腿摔下河道、抱着还喘着气的兄弟去抢救……还有单枪匹马摸去芦苇丛里抢火炮,被甩到guntang炮筒上烫掉整块后背皮rou的那些行走在阴间的日子都过来了,却被困在了……
他抬头见月,见这个人间的繁华京城。
车窗外的冷白月光照出了不远处的德胜门。
德胜门,古时征战出兵的大门,取旗开得胜之意……他入京那日曾想,日后离京,势必要从此门走,畅快地走。
月下的德胜门俯瞰着谢骛清,谢骛清仰头靠着座椅,同样回视着它。
“公子爷从上车就没说话,”林副官特地让司机下车,今日亲自开车,“为了二小姐?”
他似随意回了句:“为何不说是为了稍后要见的四小姐。”
“何二小姐……”林副官看后视镜。
“怎么?”
“那日在百花深处,公子爷你有意迟了十分钟,就为了让白公子先见上何二小姐?”
……
后座人不答。副官握着方向盘,试图从后视镜里看谢骛清。
谢骛清闭上眼,轻声道:“你一把年纪了,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然每日盯着我身边的女孩子们,难免要胡思乱想。若我们能活着回去,我给你做主,让二姐为你介绍一位年龄正当好的。”
林副官最怕被说媒,平日此招极灵验,今日……似乎这位副官也变得大胆了:“卑职跟着公子爷出生入死多年,难道不值得听一句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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