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名字,有的早落魄无名,有的却是比过去更不可攀的大贵人。
保定的军校关闭于上一次的同学会后,时至今日,许多年轻人都淡忘了这个曾培育无数名将的学校。但一见到名牌上保定同学会,却像被提醒,回忆起过去这所学校的辉煌。
宾客牌下,最末尾还列着西江讲武堂、云南陆军讲武堂等七八个讲武堂的名字,这些学校有些早消失于世,难得存留的也已经改了称呼……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昨日重现。
门口的士兵,见是谢骛清,直接开门放行。
舞厅内,到处都是穿着军装的男人,十几年前的军装。因各自来自的省份不同,军装式样都不同,还有些毕业后弃武从文的,找出读军校时的制服穿了。
像回到了辛亥革命的时代。
每个铺着白色桌布的酒桌,沙发,还有舞池旁在交谈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对她行注目礼,隐晦,而又礼貌。对他们来说,何未年纪轻,算小一辈的人,但她是谢骛清的妻子,该有的礼节不可少。
“这都是你的朋友?”
“昔日同袍,还有学生。”
谢骛清把军装外衣穿上,正襟而坐。
在舞池旁,这个圆桌子周围有白谨行和邓元初,还有那位扔过一块表在银盘子里,吓唬何未亲爹的男人。这位先生昔日年龄就是最长的,如今男人已迈入老年,笑意倒不显老态。
恭王府一面后,她同这个邵先生见过几次。
“二小姐。”
“邵先生。”她笑笑。
“清哥请我做证婚人,”邵先生理了理许久未穿的军装,笑着说。
她心中一震,看谢骛清。
谢骛清微笑着,回视她。
“我说,二小姐如今名声大,未必肯认我这个已失了势的人。”邵先生笑着道,“我这里准备了稿子,二小姐是否要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