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政局混沌,应‘由最近之日本民族代为尽保管责任’。我就是看到这篇文章,气得睡不着,坐船回国的。从一开始筹备登记造册开始,做到了现在,薪水不多,胜在做的事有价值。”
这个老同学已忘了在宫内被老太监折磨的往事,看着展柜上的宝贝,视若珍宝:“说起我们故宫的理事们也都是风骨卓然,有个大理事叫庄蕴宽,真是硬骨头,我们一度开不出薪水,他当时都不求北洋政府,用个人名义向银行贷款,给大家发了工资。”
就是有这些人,在军阀混战时,保住了故宫。
那天,他们三人在馆内留到四点,沿着宫道至太和殿前。
召应升没忍住,轻声问:“谢将军有消息了吗?”
她被问得愣住,轻摇头。
等他们一行人离开故宫,她和召应恪坐在轿车后排座椅上,召应恪才低声对她说:“谢骛清身份过于特殊,连我这里都没有他的消息。”
当时她想问,你说,他还活着吗?
后来想想,没开口。一定还活着,她有感觉。
……
何未从往事中抽离,看着桌上的《申报》。
“我倒是对你和召应恪的事,始终想不明白,”七姑姑笑着说,“照理说,青梅竹马,又志趣相投,该顺着婚约成亲的。”
或许,老天安排她退婚,就是为了认识谢骛清。
“行程定在哪日了?”七姑姑问。
“今夜,他先走,”何未说,“白将军的那批东西我不放心,须亲自盯着装货,送出北平。我们约了十日后天津利顺德见。”
“自此后,你就要体会到什么是背井离乡了。”七姑姑开她玩笑。
“不管走到哪儿,我心里还装着白塔,装着紫禁城,还有三山五园,”她笑,“还有姑姑。”
何未返回百花深处的院子。
院门外的小胡同里,灯火依旧,家家热闹。
院门内,堆满了木箱子,其中半数是军官们的发电机和发报机等公务用品,余下的是这小院子里的杂物,不少来自于谢骛清的叔叔婶婶。
她进了院子,见老伯对着院子里的大水缸抹眼泪,他年纪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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