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的,”他亦严肃盯着孙维先,“北伐中断,你们失了对朋友的义。在黄埔,逮捕杀害自己的老师,你们失去了为学生的义。山东济南,绕路而行,东三省不抵抗,撤兵入山海关,你们失去了家国大义。无论大义小义,皆可抛舍,不是我忘了初衷,而是你们。”
他说得平静,如同过去每次在学堂里和留着辫子的老师争论,争论租界,争论丧权辱国的条款。
“上学时,你我都喜欢的一句话。我想,你已经忘了。”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这是少时,他二人以笔就墨,挥洒于学堂墙壁上的豪言壮语。
“你们是活着入了山海关,你们的国与家呢?”谢骛清眼底有了隐忍的怒意,“你方才提到谢山海,而谢山海是为什么抛家舍业上战场的?”
是为山,为海,为收回华夏每一寸土地。
那夜,老友离去。他背靠船舱,坐于沙发床内侧,阖眸休息。
谢骛清常年在山林作战,潮湿地带让骨伤复发,后来夜渡漓江,更让伤势加重。他本不愿离开战场,但一个将领的腿极为重要。趁着反围剿大胜,他悄然离开红区,由秘密通道前往香港医治旧伤。
为隐匿行踪,等到客轮抵达香港,谢骛清终于联系了何家省港办事处的人。
莲房接到电话,声音抖得厉害,给了谢骛清一个地址。在皇后大道。
谢骛清这身打扮不适宜叫黄包车,他问秘密交通站的负责人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去了繁华的商业区。一个小公寓门前,莲房红着眼,眼看着风尘仆仆的谢家少将军推着自行车,停靠在楼下红砖墙旁。
“少将军……”莲房看着他,“你这样……小姐看了……”
“她看不到,”他笑着,脚步缓慢地迈上台阶,“继清醒着,还是睡着?”
“刚醒,电话挂断就醒了。”莲房忍着眼泪,为他推开公寓铁门,里边住着两户人,一户是何家航运的老客人,另一户就是继清和莲房。
小公寓里,没有多余的外人,奶妈被莲房以借口支开了。
尚不会坐的小娃娃,在摇篮床上,对着面前拴着的一个小玩意儿,摆着右手,嘴里咿呀呀的。他摸不到,够不到,但坚持不懈,仿佛认定自己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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