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冬天也会下雪,却不及北方的雪花,如飞絮般纷纷扬扬从天而降,覆满整座京城。她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兴致勃勃地拿瓶子接了些许。
此物一直放在她的妆奁中,时绮收拾出来,和嫁妆一起交予她。
现在,她送给他作纪念。
信里继续写,彼时他初至灵州,不知有没有思念家乡,她自己从杭州带来的东西几乎悉数被没收,无法睹物念旧,但却可以把长安的雪遥寄给他。
他会心一笑,竟是想起以前还在梁王府的时候,大雪纷飞,天地洁白,院子里银装素裹,他和内侍们堆雪人、打雪仗,祖父坐在廊下,乐呵呵地看他玩闹。
内侍们说,祖父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笑得如此开怀。
……
十三岁那年,是她亲手缝制的荷包,针脚松散、刺绣歪斜,与她如今的技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却忍俊不禁,仿佛看到豆蔻年华的少女坐在窗边,愁眉苦脸地穿针引线的场景。
她幼时活泼好动,除非是读书,否则压根坐不住,来到京城,却不得不学习女红,以免将来出阁后丢人现眼。
尽管太子从未收过她的针黹物品,时文柏却还是未雨绸缪,勒令她多加练习以备不时之需。
她信中写道,如果当年与她订婚的是他就好了,她会把自己做的东西都送给他,他铁定不会嫌弃,反之或许还会炫耀地戴在身上,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未婚妻的礼物。
他想了想,的确,她还挺了解他。
如果能有她做未婚妻,他估计梦里都会笑醒。
……
十七岁那年是枚同心佩,他长她两岁,同年她及笄,便可以与他完婚了。
如果是他,她愿意赶赴灵州,早些陪他戍守在这片北疆之地,还能见到待他如己出的崔将军。
他们会提前过上现在这般出双入对的生活,或许还会有一两个孩子,白天他去军营,她就到学堂授课,然后与孩子们一同等待他归来,他赋闲的时候,便和她策马带孩子们去踏青。
等孩子长大些,还可以教他们击鞠,他带女儿,她带儿子,分成两队一较高下。
他不觉弯了弯嘴角,目光也变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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