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他提及家乡时,眼中不加掩藏的怀念与温柔,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他原本的名字是什么。
眼泪无声地落下,被凛冽刺骨的寒风吹散。
“殿下,得罪了。”护卫反手擦了擦眼角,封住她的xue道,扒掉地上一个死去宫婢的衣服,给她胡乱一裹,携她马不停蹄地往宫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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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大梁铁骑长驱直入王庭。
说是国都,但无论居民数量和屋舍排布,完全不能与长安相提并论,因慕濯事先已有命令,将官们分别率领人马到各地控制局面,他自己则带精锐去往皇宫。
宣华公主的车驾紧随其后,她坐在马车内,满面泪痕,已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北夏宫禁内潜藏了不少大梁的线人,有些是老摄政王在世时派遣,有些则是崔将军和慕濯先后安插,他们几年、乃至数十年如一日地游走在漠北,源源不断地传递情报。
这些线人各个背负着血海深仇,提及作恶多端的国师,将他碎尸万段都难消心头之恨。
因此,当他们发现她与国师暗中往来,截获两人的传信,得知国师对她重视非常,便合谋设局,先是在皇帝寝宫的承重上暗做手脚,之后利用她将他引来,和皇帝一并埋葬在废墟中。
虽然岐王嘱咐过他们,定要留那国师一命,但他们念及亲眷旧友的惨死,满心皆是不甘,一人起头,其余纷纷附和,宁愿被岐王降罪,也不能再让国师继续苟活于世。
她只觉是自己害死了他。
否则凭他的本事,早已顺利脱身。
很快,皇宫近在眼前,里面残垣断壁、尸体横陈,马车无法入内,宣华公主索性一跃而下,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向皇帝寝宫。
寝殿外,遮天蔽日的尘土已经散去,她跪在地上,不要命似的刨着木块。
细皮嫩rou的双手被刺破,精心保养的指甲也根根折断,鲜血浸染,淌落雪地,宛若红梅盛开。
慕濯策马赶来,立即翻身而下,扶起宣华公主,吩咐萧成安和顾珏去搜捕潜逃的北夏皇室,随即令士兵们拿工具帮忙挖掘。
宣华公主挣开他的阻拦,还想上前,却双腿一软,脱力般跌倒在地,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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