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冒很快痊愈,隔天体温便恢复正常,不用吃药了。
之前他和钟慎提到下次见,但没说下次去医院是什么时候。奚微自然可以很快就去,他没忙到一点时间也抽不出来。但钟慎的身体状态不好,不恢复一段时间连正常的交流都难以办到,他觉得应该给钟慎时间,不急于一时。
除正常工作之外,奚微也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首先是张秘书,这件事主要由方储在办。方储觉得,如果按钟家的意思走法律程序,七年前“故意伤害”的证据难以搜集,而且钟慎是公众人物,事情闹开有损伤名誉的风险,不好处理。
但方储很有手段,他花几天时间,把张秘书如今的工作状况、人际关系翻了个透,得知对方当年离开奚微后性格收敛了些,转投另一家公司,干老本行,替上司处理各种私人业务,经手的东西黑白混杂,把柄不少。于是,方储跟律师略一商量,对奚微说:“能把他送进去,至少三年,再努努力加几年也行,您看怎么样?”
方储对这种事见多不怪,语气平平常常,奚微听完却出人意料地突然沉默了一下。
单论这方面的见识,奚微比方储只多不少。他站得高,动动手指便能决定某人命运,甚至不需要自己费心思,有人会替他处理得合法合规,没有后顾之忧。
从前习以为常,他不觉得哪里不对,但现在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在医院留下的印象太深,他突然想起钟慎的父母——即使心有不平,也不能对他如何,只能默默出门抽烟的钟弘富,和即使身怀病痛,也不想跟他过多纠结,只想尽快解脱的周晓兰。他们都是他手掌之下看不见的人,普通,渺小,被他一句话影响多年,最终也只能劝自己算了。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
奚微顶着“微”的名字,可实在是离“渺小”太远。哪怕是给他取名的姑妈奚莹,眼里也不见得能装下什么真正的“微”。
“算了。”奚微按了按眉心,心情复杂,“就按你和律师谈的办,该判几年判几年,他罪有应得。”
方储为顺利交差松了口气,得到指示便照办去了。
走远几步,他突然又折返回来,对奚微说:“对了,季先生那边您看要联系一下吗?这几天他给我发了不少消息,打听钟先生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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