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入神,直到身后有袖摆碰上她的肩,旁边的福庆惊慌站起,撞到了桌上的茶盏。她见到福庆略带惊恐的表情后,才听到耳后清越如金玉相击的声音,唤她殿下。
恰好一声铜鼓撞响,第一幕戏就这样结束。
扶欢匆忙转过头,她手中拿着的灯笼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晃荡,金鱼灯盏中的烛火晃了晃。扶欢的心情还未从刚刚的低落中恢复过来,眼中还带着哀哀的情绪。
慕卿围着与夜色相同的大氅,只从下摆处透出一点暗金色的蟒形纹路。扶欢抓着椅背,仰头看着他。
慕卿垂下眼睑,他的眉眼本就生得冷冽,而扶欢今日乍见到他,竟觉得那里面充斥着满满戾气,非要填充进血腥气才能平息。可是他垂眼看她时,又好似不是那么回事了。
或许是那眼尾垂下来的弧度太过温柔。
“好似很难过的样子。”慕卿蹲下来,不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个角度,是扶欢最熟悉的角度。
慕卿声音温柔和缓,仿佛怕吓着扶欢一样,他说:“是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慕卿可好?”
扶欢后知后觉涌过来的惊慌这时候也被他的话消散了一点,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着座椅的扶手。扶欢呼出一口气,慢慢说道:“没有受委屈,只是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又一声铜锣响,扶欢反射性地看向戏台,明明道道的灯火下,戏台上的戏子们水袖张摇,红得明媚。还是万家灯火的和平景象,又让她的心情平静了一点。
“厂臣是如何到这里来的?”扶欢收回目光,又看向了慕卿。
东厂的提督还是蹲在她面前,好似不曾转移过目光。扶欢心底的深处,因此衍生出一点莫名的心慌。
“若让殿下真的独自出行,臣的东厂恐怕成了摆设。”慕卿轻言细语,但扶欢能品出其中的权势在握的矜傲。
“此处纷乱。”慕卿道,“请殿下随臣移驾。”
扶欢沉默了一会,却摇头。
她道:“我想将这出戏看完,厂臣可否应允我?”
大约是已经被抓到了如此严重的错误,那么再添加一些无足轻重的小错误,也影响不了什么吧。所以扶欢才如此说。
慕卿看着她,眼尾挑了挑,像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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