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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韶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她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只余几道风声撞击在窗户上。
顾立信望着跳动的烛火微微晃神,忽而想起了自己战死在河西的三弟顾维。俩人性子极像,既别扭又执着。
他道:“跟老三一个样。”
自己认定的事,旁人怎么劝都轻易改不了。第一次去河西时,知道家里人不会同意,顾维便自个一声不吭地跑了过去。
待他在河西一战成名,瞧见那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顾家人才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最后一次去河西前,顾家已经给他定好了人家,就等着他回来就交换庚帖。
可他却没能回来。
所幸两家尚未正式定亲,都是私底下定的,外人并不知道这回事,那小娘子也早已嫁人生子,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罢了罢了。”顾立信浑身力气一下子被抽走一半,“这事以后再说,都别在她面前提了。”
哪怕不嫁人,在家里待一辈子,他自个闺女,也只能认了。
……
中秋过后,徐晏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大畅快。
突厥在北方虎视眈眈,河西各种小sao扰不断,再加上陇西几个郡的收成不好。数样政务一块压下来,他每日几乎是一睁眼就开始忙。
案几前坐着的人身姿挺拔,容貌隽逸张扬。无数政务虽倾倒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见其慌乱,如往常般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手头的事。
侍从上前给他添了盏茶,禀告道:“殿下,圣人那边传您酉时过去。”
徐晏眉毛都不曾抬一下,手中动作不停:“酉时师傅要过来,父亲不是知道么?”
侍从将那盏茶轻轻推到他面前,轻咳了一声:“顾、顾侍中说,他老人家头疼,要在家休养,就不过来了。”
徐晏执笔的手一顿,也没动那盏茶,侧首去看侍从:“何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