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提举,姚娘子,在下先将这些物件带回王府,告辞。”
……
邵清送完梁师成回来,看看只剩了桌椅床柜的空荡屋子,问站在窗边出神的姚欢:“你去殓房看过,有蹊跷吗?”
姚欢道:“过世之人没有蹊跷,但活人有些蹊跷。去岁高俅送瓯茶来我处时,私下与我交待过,梁师成或已从端王那里得了恩赏,是要与瓯茶结为伴侣的。但今日我见他的模样,不大对。”
邵清道:“怎么,他不伤心?”
姚欢摇头:“殓房中,他就露了悲戚。可是,我总觉得,他心痛惘然的神色下,还藏了一时无法言明的怪异。所以,方才我在瓯茶的梳妆匣中看到这个东西,就没向他打听,而是藏下了。”
姚欢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东西来。
一个两寸长的铜制十字架。
“她信景教?”
邵清脱口而出。
“嗯?你认识这个?”
邵清道:“这是前唐时就从西域传来的异教,在中原被称为景教。唐武宗灭佛后,外来教派亦被殃及,景僧们往北去,在草原传教。我儿时,周遭的契丹贵族,亦有信奉景教的。”
姚欢穿越前,也没什么宗教史的知识储备,对“景教”二字不算纯然陌生,只因在西安碑林博物馆里见过出土的大唐景教碑而已,约略晓得是基督教的分支,保留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