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看到爱子的病容时,就像自己那日看到瓯茶的遗容时一样,整个人好像在眩晕间,被掏空了。
张尚仪默然片刻,继续道:“所以,你看,天家内廷的情形,往往如六月风云,说变就变。此一回,若小皇子挺不过去,只怕官家伤心哀恸,心疾又要发作。倘使瓯茶依着吾等商量的去行事,官家哀怒交加之际,简王和那邵氏夫妇,再是喊冤申辩,只怕也无济于事。本来,这一番时机,真是将将好……守道,既要助端王得位,我们就该如此计议的,对不对?”
梁师成点头:“是的,干娘,师成明白。”
“守道,你真的没有怪干娘?”
梁师成迎着张尚仪的注视:“干娘,是那姚氏确实懂得小恩小惠的手腕,瓯茶心气太嫩,我又逼得她太急、竟未察觉她神智有恙,大错在我,我怎会怪干娘。”
张尚仪露出悲悯之色道:“我回京听闻此事,担忧于你,连着两日都难以安眠。”
“干娘待我是真好,师成明白。对了干娘,瓯茶出事后,我也试探过姚氏那边,她似乎,确实不明缘由。”
梁师成这句话,才是张尚仪最关心的,只是,张尚仪绝不会一上来,就主动问,这不是她的驭心之道。
她倒是要反过来,表现出心疼顾念的模样,充满真挚地,去替自己这位心腹,卸下使命的担子。
“守道,邵、姚二人,你不必去盯着了,免得再想起瓯茶。”
“多谢干娘体恤。”
梁师成顿了顿,忽地还原了几分机敏孝子的本色,轻幽幽道:“今日我离开王府时,恰遇到曾舍人去后院马场,陪端王打球,干娘既出宫办事,可要儿子,去传个话?”
张尚仪笑了,旋即摆手道:“守道,干娘与那曾舍人,从前不过是喝个酒、焚个香、说些秘辛的交情,哪里就是小别后急着相会的露水夫妻。不过,他很识时务,堪为吾等从龙之人的同袍。行了,今日我看到你好好的,就放心了,你快些回端王府去吧。”
梁师成喏喏应了,只听张尚仪最后叮嘱他:“端王年少贪玩,你务必从旁提醒,接下来数月,他千万莫做出什么轻佻浮浪之举。否则,储位就是简王的了。”
“是,干娘,师成谨记。”
蔡攸亲自将梁师成送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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