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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去吧。
吃完了再回来,家里闹。
方琼把钱塞到他手心,转身挂上笑脸往酒局去。
绑鞋带的时候袁木整个人蹲在阴影处,他看向面前亮得发慌的客厅,忽然想,其实那里坐着的才是完整的,常规的,可以得到认同的一家三口。
一包老龙凤。
店里光线柔和,老板在看书,闻声撩眼皮瞧客人一眼,又把视线埋下去。
自己抽还是帮老汉买?
老汉死了,自己抽。
老板从这话里听出他的情绪不对劲,却还是铁面:你应该晓得我规矩。
袁木说:上个月成年了。
老板理也不理:带身份证来吧。
云哥。
袁木想说自己现在很需要那包烟,也没力气再跑两条街另寻他路,但他停了很久,憋出一句,明天给你看。
陆倚云不是本地人,不过他很早就驻扎在这条街。
听说是外省人,来重庆读大学,毕业后创业失败,不知道怎么的,大学生混成了小卖部店主。
倒也是最不差钱的店主,八岁以下的儿童不卖商品,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不卖烟酒。
袁木小的时候有为就近吃不到零食而苦闷过,云哥这么做图哪样,得什么?长大了也参不透他的所图所得,只隐约明白这个人很稀有,是濒危物种,与这条街格格不入,袁木一辈子碰不上几个。
陆倚云看了他两眼,倾身从玻璃柜里夹出一包龙凤呈祥丢他面前。
袁木把一百钞票递给他。
陆倚云像拨橘瓣白丝一般地翻页,指腹从页首摸到页尾,细致优雅。
他说:没空给你找零,明天把零票和身份证一起拿过来。
吸到第八根,袁木听到钱进和裘榆说着话走进楼道。
你说学习吧,我在实验也能考大学,不是非要进一中。
那你说是为了找你和袁儿耍吧,我这不是糟蹋完我妈的钱还得糟蹋你们吗。
钱进说,唉,我再想想。
而且转学得我妈点头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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