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嘛。
剩下的拌面几口扒完,去厨房搁碗筷时裘榆顺手关了电磁炉,把蒸锅里的包子馒头夹去保鲜袋,掀了篦子,漏勺下锅捞出两个水煮蛋,再拿上一盒纯牛奶,全扔去书包。
裘榆吃完没?
裘榆都准备要走了:啊。
许益清捣腾洗衣机:那你去我房间帮我把脏衣篓拿出来一下,我拖鞋湿答答的,不出去到处踩了。
刚穿好的鞋又脱下来,感觉会错过和袁木一路上学。
哦。
这周的脏衣篓里大多是裘盛世的衣服,他一个月来家一趟,有时连袜子也攒一块带回给许益清洗。
裘榆指头勾上了往外走,期间抓出一件没见人穿过的T恤仔细打量,步子一顿,从衣领处翻出一根细软的头发丝,抽不尽似的,捏来指间。
干枯,金黄色。
就是衣柜旁边,有点褪色蓝的那个布篓。
许益清以为他还没找到。
裘榆握了握拳头,发丝缠在手指上,绞得皮rou惨白。
知道。
他说。
把布篓推进卫生间,裘榆问:最顶上那件,是我爸的吧。
许益清刚好拣出那衣服,在手里抖了抖,丢去滚筒:又是他自己买的,没一件好看。
裘榆没多看,点点头。
光束穿过哗啦啦的水流,就在许益清眼前,扭曲臃肿的光彩打在奶白的瓷砖平面,没有规律地弹闪蛹动。
走了。
许益清瞥到他斜在胸前的书包带:运动会还背包啊?
给袁木带了早餐。
书包方便。
他不避讳。
许益清笑:我还奇怪你胃口那么大呢,锅里那包子馒头是给他蒸的呀。
裘榆开门,在外面狠狠甩了两下手:走了。
袁木今天穿得比天上的云还亮,站在街边,薄薄的纯白色冲锋衣,拉链滑到顶,掩了一半下巴,下半身是一条同色的速干束脚运动裤。
通体白,怎么看怎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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