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蹲身帮他捡起被丢在地上的书和包,放去他怀里,袁木说:你本来就该在这里。往后会更向上,会遇到无数个我。
袁木!裘榆猛地朝他凑近一步,被他伸臂挡住了。
袁木埋下头,另一手半掩着脸,肩缩得窄极了,声音像潜在瓮中:你真的不能待在这儿,求你了,别说这样的话,裘榆。别害你自己,也别害我。
裘榆忍不住要抬手抱他。最疼也最怕的是喜欢的人在自己眼前袒露脆弱,遑论他是爱。心脏软成滩烂泥的时刻,他所爱的不负他所望袁木再抬眉看裘榆,眼神如刀如剑,不疾不徐地开口:
不是想知道我做错哪一件吗?周五那天早上,答应你去北京,是我唯一后悔的事。答应你之前我从没动过这个念头,答应你之后怎么努力也想象不出和你在北京上大学的情形,甚至答应你的当时,都在想,如果再不对你说好,在场的老师同学就该催了。
裘榆的手臂滞在半空,在袁木看不见的角落悄然收回去。
那你是说,根本没真正想过要和我一起去北京,答应是因为无话可说,所以拿个好字来敷衍我、骗我。
是。
裘榆很久很久没有出声,他们离得很近,气息全数打在彼此脸上。他看着袁木的眼睛,方才的刀剑渐渐颓软,刺向裘榆的同时似乎首先捅伤了他自己。最终裘榆还是重新抬手,倾身倒向他,紧紧搂住,有股无可奈何的绝望,贴着他的颈边唤他的名字。
袁木。
嗯。
开始有一点讨厌你了。
可以的,随你意吧,现在不重要了。
你也清楚这儿是不能待的地啊?那为什么偏偏宁愿烂在这个地方也要听她的话?不就是想要爱吗,不就是要人爱你吗?你冲她去要你能得到几分啊?
袁木在他怀里剧烈挣扎。
裘榆箍得更用力:其实你该来找的人是我,袁木。这件才是你做得最离谱、最该说后悔的错事。
袁木不动了。
两个人都静下来,剩两副躯体的胸腹在起伏。
历来是你比我更容易看破我。不过你说什么也不重要了,只要别再讲因为我要留在重庆一类的话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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