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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躲了这么久,我在威州的事情都快了了,你还不愿意回来么?”
厢房的木门打开,一道影子从外头投射进来,恰好落在他的背上,那声音来得比影子快,先一步撞到了他心头。
荣枯敲木鱼的手悬停在了半空。
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李安然道:“我说了要来威州一年,你留在天京便可,要死要活的偏要跟过来,真找你说事了,又躲到庙里去,法师这般耍弄我,换做旁人早吃了不知多少军棍了。”
荣枯听她言语里有抱怨嗔怒之意,便常常叹了一口气:“殿下莫要把自己说得这般不讲道理。”
他嘴上虽然回话,人却没有转过来。
李安然便跨步进去,当着佛龛的面,伸手把他扳了过来,硬是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法师……想得如何了?”
解决了威州这里的海上商路问题,接下来就是南州,但是她已经掌控了威州,不能再继续手握南州了,南州和威州一定要放弃一处,才能防止朝中和自己敌对的朝堂势力疯狂进谏阻止皇帝在南州造船厂。
就她下一步的计划来说,威州本来就是她的封地,没有大过错任何人也不能将它收回,所以比起南州,她更愿意选择威州。
而她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在短暂的修养生息之后,继续向西推进,拿下位处于商道咽喉的高昌和丘檀。
荣枯掐着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之后,他才道:“我并不配。”
他只是丘檀公主的儿子,不能以一己私利,再在家乡掀起战火。
他离开那个时时作为梦魇缠绕着他的故国已经太久了,它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荣枯无从知晓,只是每当他想起故乡那被蜿蜒雪水河所滋润的,有着塞上江南之誉的草原时,他的心口就会泛起温柔的甜意。
——却在转瞬间,又变成了锥心刺骨,令他无法呼吸的疼痛。
李安然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门口,就这么在门槛上坐下了,荣枯一时间不知要这么应对,就这么被她拽着,和她肩并肩坐了下来。
他似乎总是对她的一举一动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她揉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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