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着褴褛的高昌奴找了过来。
皇帝刚让身边伺候的太监将自己扶起来,就见於菟“啪”一下跪下了:“阿耶,不好了!”
皇帝很少能看到自己这个二女儿这样,连忙撑着身子上前扶住了她:“怎么了?於菟儿为何要如此?”
於菟从袖子里取出那封信函,双手呈上给皇帝,眼中似乎还蓄着着急的泪水:“阿耶当真已经如此了吗?”
她似乎是在说这信上说得如此严重是真的,皇帝才会瞒着他们悄悄从威州将李安然召回。
皇帝一头雾水,伸手拆开信封看了看,脸上的表情顿时黑了起来,半晌之后,皇帝恼怒道:“狗屁东西!是哪里来的蟊贼,竟然敢仿造朕的笔记,给狻猊儿送出这等假诏!”
皇帝是聪明人,他疼的是腿,并不是头,所以立刻就明白这封信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李安然在收到书信之后,并不相信自己真的“突发恶疾”,才会差遣人千里迢迢从天京送来的。
但是……这封信上模仿的笔记和自己实在是太过相似了,连皇帝自己乍一看,都以为这是自己糊涂了才写出来的东西。
只是当他再定睛一看之后,又十分确定自己并没有写过这玩意,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自己都有可能认错,更遑论狻猊儿、於菟儿这些儿子、女儿,更不要说……那些朝中大臣们了。
所以,狻猊儿一定是一面派遣心腹给自己送信,一面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快马轻骑从威州赶回天京。
于是皇帝将目光放在了於菟身后的高昌奴身上,他曾经见过几次此人,知道他是李安然王府上的书吏,应该也是李安然选来送信的心腹,便问道:“狻猊儿呢?”
“殿下命令我从威州出发之后,没有多久也跟着出发了,只是小人担心此物若是假的,对方必定图谋不轨,于是便乔装打扮之后从贞州绕道,避开了耗时最少的小林州,在京城郊外遇到了二殿下,才能顺利将此物交到陛下手上。”
蓝情恭顺的跪下,将整个人的身体压低,伏在皇帝的跟前,恭恭敬敬回答道。
皇帝道:“你做得对,此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做出假传诏书这样的事情,想必是冲着狻猊儿去的,定然也不会给你机会将此物一路送到天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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