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的琴音,多了股空灵。
秦棠溪微微眯住眼睛,帘后的人影瞧不真切,比起方才的琴声不止高了多少。花楼楚馆里的琴多以讨好人为主,而这人的琴音造诣远胜寻常人。
但她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熟悉感,好似那人就在帘后,她出声轻唤:“平儿。”
平儿努努嘴巴,从袖袋里掏了些银子出来,大步向高台走去。
弥珍听不出琴音的差别,好奇长公主怎地突然就赏了,细观她的容颜,波澜不惊,与方才无异。
不久后,平儿就回来了,俯在秦棠溪耳畔低语说了几句,秦棠溪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瞬息后又平展开来。
琴声一停,她便离开了。
管事玉娘亲自送了人出门,转头就乐滋滋地找上明姝。
弥珍半道上拦住她:“玉娘可知方才抚琴的人是谁?”
玉娘年过三十了,眉眼间还有几分当年的风情在,举手投足也是稳当了些,“是明姝,方才那位贵人还给了银子。”
又是明姝。弥珍默然叹息,玉娘喜得不行,“早就知她不同寻常了,没成想琴也弹得这么好。”
寻常穷苦人家把女儿卖进来,楼里都会请人教授琴棋书画,明姝却是不同,不仅会弹琴,还弹得这么好。
一时间,明姝成了玉楼春最吃香的人。
接连几日,秦棠溪都会来玉楼春坐上半个时辰,听完一曲就离开。
就连皇帝都听出些许风声,朝会后留了吴谙下来,“朕听闻阿姐这几日都会去花楼听曲?”
今上是位刚及笄的女子,在位十年,跟着秦棠溪学了不少治国之道,明黄色的裙裳穿在身上,多了女子的明媚。
吴谙就比皇帝大了六岁,明姝的事情耿耿在怀,闻言便回道:“听说是这么回事,长公主行事古怪,臣也不明她的意思。”
皇帝托腮思索须臾,“阿姐听的曲是不是都来自一人?”
吴谙记恨的就是这件事,昨日去玉楼春想见明姝,管事玉凉竟以秦棠溪的名义拒绝了。
“好像是一人,是叫明姝。”
皇帝又道:“是何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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