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空了的小瓷碗,又看向碟子里摆放齐整新鲜出炉的糕点,给面子地拿了块,斯文秀气咀嚼入肚。
“主子,喝茶润润喉。”柳绿眼睛亮晶晶地将茶盏捧到她手边。
她二人年纪比都琴姬大了三四岁,琴姬看起来冷冰冰的,实则心比软乎乎的白糖糕还软。待她好的人她从不亏待,面冷心热,又有一张绝美的面容,花红柳绿都喜欢往她身边凑,嘘寒问暖,唯恐有一丝不周到的地方。
她们心是好的,琴姬从善如流地接过茶盏慢饮两口,她食量小,长不大的小猫似的,填饱了肚子就坐在窗前看窗外飞落枝头的花蝴蝶。
临近七月,温度一天比一天高,夏蝉叫声不绝于耳,内室寂静,少女眸子半睁半阖慢慢的有了浅浅睡意。还没沐浴,不适合去见恩人,她陡然清醒过来。
“主子,水备好了。”
她“嗯”了声,花红自觉退出去,掩好门坐在门外的石阶,和柳绿一左一右打起精神守着,谨防闲杂人等搅扰。
主子今天算是彻底和莲殊姑娘撕破脸了。
也是。莲殊姑娘所作所为根本是把主子一颗真心摔在地上踩,踩了还要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别的不说,这人背地里没少说主子坏话,心就是脏的,人能干净到哪儿?
主子和她断交再正确不过。只是以莲殊姑娘的心性手腕,住在流烟馆一天,主子想避开她不会那么容易。
琴姬不会猜到她的两位侍婢正真情实感地担忧她日后的处境。
洗漱完毕,绞干头发,少女昏昏欲睡,人倒在床榻,随手扯过薄被遮在小腹,沉沉睡去。
后半夜,星子在苍穹忽闪忽闪,明月高悬,晚风顺着窗缝悠悠哉飘进少女香甜美梦。
……
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叫,梦境里青砖白瓦,小桥流水人家。
行人来来往往疾步匆匆看不见桥上穿着素白衣裙的少女,琴姬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襦裙,好心情地笑了笑。
她这次有备而来,不知恩人是否喜欢。
踮着脚尖凑上前,纤纤玉手蒙了白发女子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她掌心搔着痒,也在她心尖搔着痒,少女娇躯贴在心上人挺直的脊背,轻喊:“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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