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去时衣服都没穿,今早就被发卖了。
静无听了,心里沉甸甸的。到了晚间,程暻回来时,又不轻不重地提点她,要她管好了内宅。静无哑口无言,这确实是她的失职。转念又想到,若是她发现了香枝的心思时,第一时间就打发她出去,是不是香枝今日就不会被卖了?
她心情郁郁不乐,风寒本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没想到病情又加重了几分,当晚就开始发热。静无一向很少生病,这一病就是十来日,定安侯府下了几次帖子,都被推了。
一晃又到了程暻休沐的日子。这天夜里,他正在房里看书,静无钻进他怀中,在书页上一扫,对着密密麻麻的“失所以往来”“恃人之伤气,可败也”,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程暻白日里与同僚饮宴,这会儿已经换了一身居家的天青色道袍。他皮肤极白,剑眉凤目凌厉威严,此时垂着眼睛,全部心神都放在书上,身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孤高冷意。
他身上仍是熟悉的沉香与白檀的清雅香气,贴近了细嗅还能闻到一股淡淡酒香。静无整个人坐在程暻怀里,将他腰间的细带缠在指间绕圈,哼哼唧唧地叫他。
程暻分心去看她:“怎么了?”
却见静无眉眼低垂,脸上微红,洁白贝齿轻咬樱唇:“你究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出嫁前原本想着,即便不能与这个素未谋面的“夫君”相敬如宾,互不干涉“相敬如冰”也是好的。可他对自己这样好,而她好像也开始习惯他依赖他,若是他接受了香枝,若是有朝一日他将这份温柔给了别人,她还能做到淡然处之吗?
程暻注视着静无,久久没有回答。静无眼睛里发酸,细带在她手中绞得更紧了:“如果,如果你只对我一个人好,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程暻将书放在一旁,捧着她的小脸儿亲了亲:“我自然只对娘子一个人好。”
“等一下,我的意思是……”
静无红着脸,还要再说,就被程暻打断:“我答应了妩儿此生不会纳妾,便不会食言。”
他目光坚定而温柔,话虽简短,但掷地有声。得到了想听到的答案,静无心里感动欢喜,又隐隐有点委屈,小声嘟囔着:“只是因为承诺吗……”
晚间休息时,静无背对程暻睡下。程暻觉得怀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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