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眼镜。他手上的皮肤看起来有些怪,好些地方都发红,应该是这阵子用酒精消毒洗手的次数太多了。我的皮肤随我妈,不容易过敏,倒是免过一劫。
“你吃了吗?”好半天,我爸问。
“没呢。”我如实说。
我们相对沉默,今天的网络状况流畅得不像话,连个因卡顿而派生的闲聊主题也找不出来。我已经习惯于以前那种低画质与延时聊天一般的节奏,此时此刻,被高速网络囚禁着的我,竟像是什么做着社会性死亡实况的主播。
他为什么不把鬓角的白头发染掉?我爸看起来足够稳重,他助理穿着打扮也很庄重,大夏天的照片上也是西装革履,应该不是为了谈生意的形象考虑,故意为之。衬衫领子很挺括,光泽度看起来也不像免烫面料,他自己熨的衣服吗?我爸不可能请保姆,他自己要是不熨,难道衣服鞋袜,一并都送去干洗店打理?现在干洗一件衣服可不便宜,但我没法儿想象我爸拿个熨斗熨衬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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