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了。
“像她,她的儿子,真像她。”郑氏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婉儿却呆呆地不愿去揣测话里的意思,恍恍惚惚地说着:“可是,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了呢?为什么……”
那些被带走的人,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一个个如狼似虎像要把她给吞了一样,她本该是跟他们一样命已该绝的人。
“是啊……为什么只有我们活下来了呢……”
郑氏也忍不住叹息。她们母女就像总有人庇佑一样,那一定是上官家死去的英灵,在保佑着这唯一的希望。婉儿早慧,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烦恼,她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大鹏鸟,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就快要拽不住她渴望飞翔的心了。可是婉儿是个女孩儿啊,难道真要应验称量天下的那个梦了?上官家若是才运未断,相运未绝,那所有的天命都寄托在小小的婉儿身上了。这是郑氏不愿承认的残酷事实,却总有种种波折在导引着命运的指向。
☆、第九章
大唐高宗上元二年五月。
自从前天内文学馆出了事,李贤要她回去等消息,宫里就再也没来过人。不上学的日子里,婉儿百无聊赖,甚至连掖庭令都很少管她们了,每天的活计也算是轻松。看向洛阳的方向,连日的阴雨遮住星星,这几天看不见天象,婉儿想实践刚上手的星相学也无门,这种天地不宁的沉郁景象反而更令她忧心忡忡。
摇摇头甩开这些不该有的担忧,婉儿抬头看看滴滴漏着雨水,眼前事还急着呢,干嘛去想那些遥远到无可触及的东西?是时候动手补一补这漏雨的屋子了,婉儿推开门,想去找几蓬茅草。
一骑飞马裹挟着雨水和泥浆猛冲了过来,婉儿愣在门口,看那匹马上的士兵在自己面前勒马,高声喊着:“婉儿姑娘在么?”
“我就是!”婉儿迎上去。
那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从背着的包裹里取出一个锦匣,这种锦匣婉儿还有很多,她自然认得。士兵忙忙地递给她,说一声:“太平公主密信!”随后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婉儿看着马儿溅起的泥浆,想起自己坐在太平马上的时候。太平构成了她与那深宫唯一的桥梁,可也奇怪,惯常寄信的她,居然已经一连两个月没来信了。不知出了什么事,婉儿抚着匣子,心里噗通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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