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道观中一应陈设严整沉素,放置她带来的行装,倒添了几分活泼意趣,但是她还是不太熟悉这里。晚上灭了灯,四周陌生寂静,像从前回老家祭祖,有些阴森,徐大器一家都挤了在内室,她却独自睡在柴房里。
“爸爸,”鸳鸯被窝里她老乖老乖了。
“诶,”李炎抱她盘在身上亲哄,“爸爸的心肝rou,我在呢。宝宝不怕,那都是来保佑你的。”便拉高了被子,任她无度地撒娇。就是半夜里不敢如厕,要他起来在帘帐外看着也好,不是她怕羞了哭,就给抱怀里把着尿了。
当时也只是逗逗她,怕小孩顽皮生事,届时都是法会祭坛,每二百步就设有道场,行金箓、玉箓、黄箓等斋仪,道士们上言功章,诵经超度,别万一她真冲撞到了什么灵体。
张氏心里一直压着太子诅咒徐宝象之事,身心在烈火烹油中煎熬起落,欲将告发。可自从帝后搬离大明宫,她得不到消息,便惶恐日胜,终于在七月的某日扣开了万寿宫的大门。
“万岁在上,徐家遭到多少人妒恨,听说太子还刻意诅咒娘娘故而让她失子。”她遥在门槛外哭诉道。
“你怎么看?”李炎问刘金刚。
“奴婢不敢妄言。”
李炎面上没什么情绪:“你是我家老奴,如何不解我意。”
刘金刚仍然不语。
“废了吧。”
李炎摸了摸腰间的玉蝴蝶,起身走入了内室。
徒有庙堂内一时间风云翻卷,山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