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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反抗,但是也无法说服自己喜欢上自己的命运,她不想给任何人当老婆,就好像连活着也没什么好的
四月清明,他们举家到另一处更偏远旮旯的村落祭祖。家中的祖屋只有两座相连的黄土房,一间大的瓦房用来待客起居,一间小的柴房用来生火做饭。
祭祖与生死相关,自然避免不了伴随着一些令人害怕的死人鬼怪传闻。尤其在路不通字不识的穷乡僻壤里,这类恐怖故事经人绘声绘色口耳相传,在人影稀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伴随着村里阵阵下葬出殡的哀乐声和屋外一排浓妆艳抹的纸人,更让人害怕得睡不着觉,夜里也不敢独自去解手。
清明时节正逢梅雨季,雨水淋淋沥沥的,一会大,一会小,从白天下到傍晚也没停止,看来还要下一整夜。
空气中充斥着腥湿的泥土味,张氏将檐下扎好的几个纸人收进了柴房,一并咕哝着抱怨:“这个天气,不管下不下雨出去转转都是一层湿。”
徐宝象在桌前迭纸元宝,柴房里只留了一根蜡烛,她听见背后搬动纸人的声音,不由打了个寒颤。
“迭好了吗?明天上坟要用的。”张氏问她,走过来查看桌上的成果,“才迭了这么些,你动作快点啊。顺便把这些纸人被雨糊了的地方补一补。”这些纸人都是借来的,可不能弄坏了。
“快好了,母亲……我害怕,可以白天再……”
“不行!明天上坟都得用上的。你多久迭完啊?我们不等你了,你困了就在这睡吧,反正明天还得早起烧水。”
要单独和这些死人的东西待一夜,徐宝象浑身像被凉水浇了个透,连舌尖也泛冷了,张氏很快回到了对面的大屋子,那件屋子在轻声笑语中慢慢熄灯了。
雨滴传过破旧的窗台飘进来,外面很黑,会忽然冒出一只绿眼睛的野猫或是野狗,徐宝象想关窗,但屋里好像也很可怕,纸人的脸上被雨水打湿,浓重的颜料晕染开来,像是它们眼里嘴里都在流下血泪。
徐宝象将窗户半掩,极力去忽略自己的恐惧,迭完元宝之后想着等天稍微亮一些再去补那些纸人,便把自己藏在炕上一团皱巴巴的被窝底下试图休息。
但是好像怎么也睡不着,风穿过窗户的缝隙,吹在屋里的木柴和纸人上,呼呼作响,好像它们在说话的声音,朦胧间,徐宝象觉得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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