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逃不脱是是非非的纷扰。
月未央守在梦觉寺已经记不清多少个年月,莫说此处的人情世故,就算是一花一树,一草一木的枯荣生死她都了然于心,若非为了守护旧主功德圆满,她怕也不会长长久久地待在梦觉寺,看着熙熙攘攘红尘乱世,满目苍凉不可言。
梦觉寺老方丈圆寂之后,众僧推举大师兄净淮为方丈,净淮却断然拒绝,寺中没有方丈,自然不能再教化僧徒,新人未添,旧人离散,梦觉寺千年古刹弹指间二十二年,如今还余三人,大师兄净淮,二师兄净涂,三师弟净泗,只有四岁。
还有月未央和崖望君,可这两位呀,究其根本都算不得人。
晨起,凉意侵被,月未央蹙着眉缩了缩身子,不愿意醒来,初秋的扫羽轩早已没了鸟儿栖息,倒是枯叶密密实实地往瓦片上落,层层叠叠,稍有风吹就沙沙作响,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轻锤发酸的颈肩问道:“好吵呀,大清早的,谁在喧哗?”
崖望君蹲在檐下,仔细地烧着柴火,火上架着口小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早了,入秋西风渐凉,偏又喜欢拍窗子扫落叶,吵到你了吧,我看咱们不如把扫羽轩改成扫叶轩,倒也应景。”末了,还气急败坏来了句,“霜寒露重的,柴火越来越难烧了,央央,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粥。”
“整日里就知道吃,脸盘子还不够大的,假面都快遮不住了吧?”月未央掂着步子出来,清起时调子发懒,原本清脆的嗓音蒙上了些空灵的磁性,即使训人也没有那么刺耳了。
“过分,你不让我杀生也就算了,好歹煮个粥也奚落我。”
“你知道我方才问的什么意思,山下到底怎么了,闹那么大的动静?”
崖望君本是白虎成了精,论起来也算此地的守护山灵,十里八乡的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他的耳目:“还能为了什么,在姬家大宅门前唱大戏呗,为了一个侍婢闹得鸡犬不宁。央央,你写书的本事越来越好了,编排起来毫不费力的。”
“少来,我能决定命,可定不了他们的性,福祸都是自己挣的,怪我咯?”风卷着一片叶子砸下来,她握在掌心,染了满手的霜花,想起来还要去灵泉沐浴,顿时打了个冷颤,“本来安排的夏末,奈何拖到了入秋,遭罪呀!今夜你把山上的兔子都赶到寺后的灵泉,我有大文章要作。”
“灵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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