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裴予房间门口,她没吱声,伸手敲了敲裴予的门,没人应。
“哥?”
还是没人应。
云乔壮着胆子打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开灯,很黑,一眼望过去,床上有些起伏的线条,勾勒出裴予的轮廓。
他于黑暗中蜷缩在床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啪——”,云乔打开灯,裴予也没有一点反应。
她端着牛奶走了过去,发现裴予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毯子下面,只露出了凌乱的黑色头发,和紧闭着的眼睛,耳垂露在雪白的羽绒被外,显得格外可怜。
他以虾的姿势蜷缩着,捂着自己的肚子。
瓷白的额头上凌厉的冷汗,眼尾泛着红,就连浓密而纤长的眼睫,也随之颤抖。
“哥?”
云乔有些担心,怎么早上领奖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现在就这么弱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靠坐在床边,伸手去摸裴予的额头,不烫甚至还有些发凉。
她的动作惊觉了裴予。
手腕突然被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握住,然后甩开。
不留一丝情面。
留给云乔的,只有那一瞬冰凉的触觉。
他睁开眼睛,眼角微红,看着云乔的眼神还有些湿漉漉的,从纯白的棉被里探出头来,抵在床头,有些病中的萎靡。
“咳—咳咳——”
裴予不愿意让云乔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清瘦的脊背打得直且挺,堪堪比云乔高,才肯罢休。
他漆黑的眼睛逐渐清明,盯着云乔,像天边皎月般明朗,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
他说这话,冷且傲,像容易炸毛的白色猫咪,咬人一口,还自己生上气了。
“我没想过看你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