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药气,他没有将药端进阁内,而是站在廊下,准备喝完再进去。
熬药的宫人安静候在一旁。
可想是这么想,看着黑而浓的满满一大碗药,谢琢朝宫人解释:“我等放凉一点再喝。”
宫人笑容满面:“自然,放凉一点喝好。”
陆骁走近时,看见的就是谢琢对着一碗药发愁的模样。
他忍不住想笑,心道千秋馆的大夫说的确实没错,又调整了表情,走近:“谢侍读今日无事可做?”
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陆小侯爷,”谢琢颔首行礼,没接他的话茬。
一旁候着的宫人一见黑色麒麟服,就知道来的是武宁候,也急忙行礼。
陆骁摆摆手说了声“免礼”,轻笑:“这是在喝药?谢侍读身体如此虚弱,不如在家躺着休养,何必辛苦来翰林院点卯。”
谢琢神色极淡,似是不想跟陆骁有争执:“不劳陆小侯爷费心。”
陆骁听完,像是没了兴致,走之前,还低低道了声“无趣。”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陆骁借着视线死角以及谢琢官服宽袖的遮挡,极快地握了握谢琢的左手。
谢琢睫毛一颤,像是被对方温热的体温烫了一下。
陆骁走远后,谢琢屏气喝完药,将碗客气地还给等候的宫人。
等那宫人也离开,周围再无旁人,谢琢才摊开左手,露出了被紧紧握在掌心里的一颗……糖?
作者有话要说:
比一个用花草编织成的心~谢谢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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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脍”和“薄丝缕,轻可吹起”——出自段成式,《酉阳杂俎》
第16章 第十六万里
陆骁的糖一送就送了好几日。
有时是擦肩错身时,隐蔽地塞进谢琢手里。有时是夹在话本里,带着轻佻的笑意,连书带糖一起递给谢琢。
还有一日清晨,谢琢到天章阁时,发现他的桌上有两片落叶。盛浩元看见,还奇怪地说是不是前一晚窗户没管严实,树叶好巧不巧地,正好被吹到了谢琢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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