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滴,他不由道:“今年雨水真多,不用担心京畿会干旱了,就是这天黑得太早了,跟腊月似的。”
听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葛武又担忧:“公子,可要改道去千秋馆找宋大夫看看?天气一变化,您又连着咳了两日了。”
马车内,雨水接连打在车顶上,“啪啪”的声音有几分扰人,谢琢握着兰草纹的香囊,放到鼻尖闻了闻,压下上涌的咳意,摇了摇头:“不用,还有药没喝完,若严重了再去吧。”
马车轮卷起水花,慢悠悠地转进窄街里,葛武听见马不安地低低嘶鸣了一声,骤然握紧缰绳:“公子,有些不对劲!”
他警惕地朝两边看了看,却除了被雨水浸湿的巷墙和因风摇晃的树外,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但他并未松弛下来,只因大雨会掩藏行踪,降低人的耳力和警觉。
谢琢掀开车帘:“这些人隔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放弃,不过这次的时间倒是挑得不错。”
夹着雨丝的风吹过来,谢琢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葛武没有停下马车,直到经过一个易守难攻的位置,他才拉了拉缰绳,随后长短长地呼哨三声,弯身从车板下抽出长刀来。
自收到葛叔寄来的信后,葛武不放心,连夜去琅轩借了三个人,专在散衙路上一路护送公子。只是为了不打眼,人跟得不紧。
在长刀出鞘的瞬间,一连多名北狄刺客踏雨水而来,密集的脚步声再不遮掩,一步步犹如碾在人的心弦。
与上次不同,这次只他一人,而对面多了十数人,接下来定是一场恶战。
葛武厚底靴踩在石砖上,将来人一一打量了一遍,他双手握着刀柄,目光沉着,被激起了战意。
而马车中,谢琢将短箭卡在两牙之间的弦上,扯开天青色软烟罗的一角,把手弩从车窗探出。他手稳,且准头极好,扳动悬刀后,弩箭立时射出,正中一人的腹部。
与此同时,葛武大步往前冲去,雪刃划碎了雨珠,不多时,便有血流到了地上,很快被雨水冲淡,只留下淡淡一层红。
谢琢依然如一个沉静的猎人,尽管有刀砍到了马车下沿,他依然不疾不徐地朝着既定的目标射出弩箭,未射空一支。
葛武一刀将接近马车的黑衣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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