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那时不知道阿瓷的身量如何,所以各种尺寸都买了些,还被成衣铺的人说了闲话。”
谢琢好奇:“什么闲话?”
“她们说我还没成婚,可不知道在私下里养了多少美妾和外室,环肥燕瘦,各不相同。”陆骁语气委屈,“我明明还是完璧之身!”
说到“完璧之身”, 陆骁心口一跳,想到了什么, 莫名有点躁,他十分刻意地转开话题, “不说了不说了,反正我以后再不会去买衣裙了。”
他又指了指另一件:“这是咸宁十年的冬天,我随我爹和我哥外出狩猎, 第一次拉弓猎到白狐。我回去就让府里人把狐皮取下来,做了一个狐裘围脖, 还做了两个袖筒,这样天冷时,你就可以把手插在里面。”
谢琢拿起手感水滑的袖筒, 抚了抚,不由想,咸宁十年的冬天他在做什么?
葛叔带人来救他时,他亲手杀了除张大临外的几个差役,随后在回清源的路上,一直发着高热,神志浑噩不清,好几次葛叔都以为他熬不过去了。
那时他夜夜做着噩梦,闭上眼就是各种各样的画面,甚至常常以为母亲和寒枝都还活着,自己也还在流放路上。这般一直拖到年底,身体都不见好转。
此时他才知道,原来,那时在千里之外的凌北,有人猎了白狐,将皮毛做成袖筒,心心念念想送给他御寒。
原来这十二年来,有人曾念他若此。
陆骁盯着各种颜色花纹的衣裙,越想越羞耻:“我那时不知道你是男子,反正、反正这些衣裙胭脂首饰什么的,你就当没见过好了……”
谢琢却没应下,反而从木箱中挑了一罐口脂,放到陆骁手里。
陆骁只觉得手里这东西格外烫手:“阿瓷你、你是想——”
“我今日嘴唇没有血色,正好可以涂一点。不过这里没有铜镜,只好让驰风帮我了。”说着,谢琢站到陆骁面前,闭上了眼睛。
陆骁视线落在谢琢轻颤的睫毛上,隔了一会儿,才不太熟练地打开装口脂的瓷罐,指腹沾了一层脂膏,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抹到了谢琢的唇上。
谢琢唇薄,上唇中间处有唇珠,唇线弧度精致,有种最顶尖的画师都描摹不出的好看,陆骁用指腹的薄茧碾着指下柔软的下唇,心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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