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太傅做开头,立即有人附和道:“老太傅所言极是,不守孝道,礼教何在?臣以为,武宁候一片孝心,陛下体恤下臣,当全了这父子人伦。陛下为天下之主,自当做万民表率。”
“臣附议。”
“……”
梁国公站在勋贵那一列的最前面,眼观鼻鼻观心。等殿里该站出来的人都站出来了,能说的话也都说了,他才抬头,看了眼高坐的咸宁帝。
啧,这表情可真是阴沉地厉害。
梁国公揣着手,想,这次朝会站出来的人,大半都是大皇子的人,无论是人数还是官阶,都不容小觑。
想来,历经两朝的老太傅不管是不是为边境、为天下才站出来支持陆骁回凌北,在咸宁帝眼中,都已经被划入了大皇子麾下。
如今,他们这位陛下的心头之患不仅是凌北陆家,更是自己这个羽翼丰满的长子吧?
下午临近散衙时,消息传到了大理寺。咸宁帝命赵鼎立刻前往凌北,负责所有军务,誓必将北狄铁骑拦在苍烟台外。又命五皇子李恪为监军,以振士气。同时,恩准了武宁候陆骁的请求,允许他赶去凌北。
陆骁回侯府时,便看见了等着他的谢琢。
站在垂花门前,陆骁许久没有迈出一步。
从得知消息开始,他的心便乱了,但他又很清楚,此时此刻,他绝不能乱。
他扮了那么久的纨绔,绝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挑起咸宁帝对他从未放下的戒心。同样,他也必须要离开洛京,回凌北去。
他的父亲伤重垂死,他的哥哥杳无音信,而整个边境,伤亡惨重,耶律真仍虎视眈眈。他还有一双才学会走路说话的侄儿侄女、还有边境后方满城的妇孺要保护。
只是,心底会浮起一丝茫然和心凉。
他的父亲,他的哥哥,乃至整个陆家、整个凌北,怎就到了这般境地?
他又压下了一切心绪。
因为从现在开始,他就是陆家乃至整个凌北的主心骨。
谢琢上前,将陆骁握成拳的手松开,然后牵上了他的手:“跪了这么久,膝盖疼不疼?”
陆骁跪了十四个时辰,滴水未进,他嘴唇发干,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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